李开复看好内容领域,《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能验证吗？
乌镇雷军凝视周鸿祎的照片走红后,周鸿祎曾经有一种回应,他说自己看到了投资娱乐的商机。
当然,周鸿祎这句话有为他与东方明珠合作造势的嫌疑。不过,稍后李开复的一段话与周鸿祎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且更为详细。
日前,李开复接受某媒体采访,在回答记者关于“作为投资人,目前你认为哪些具体领域的潜在价值巨大”的提问时,李开复的回答中除了共享经济、智能硬件和物联网发展外,还有这么一点：“此外,我们对新内容、娱乐业的转型特别看好,相比服务或者硬件行业,内容领域是一个相对成本较低、回报更大,比如动漫、网剧等,我们注意到更多的电视台以及一些电视领域的名人或者旗帜性人物快速转向网络。看电视的眼球很大一部分转移至网络,相应的广告投放转移将非常快速凶猛,从而产生网创内容的良性循环。”
很明显,李开复将内容领域看作服务行业、硬件行业之后的第三大潜力行业。那么,内容领域真的能如李开复所言,有成为互联网具有巨大潜在价值投资领域的可能吗？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当下正火的两部电影——《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也许,它们能够在暂时验证李开复对内容领域的看好。
在我看来,互联网新内容成为投资宝藏、给投资者回报,应该是一个互联网原生态文化与传统文化载体融合的过程,是互联网草根文化向传统文化妥协的产物。《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之前的《煎饼侠》也应该归入此类,只是《煎饼侠》上映的时候并没有《寻龙诀》这样的同期优秀互联网内容影片交相呼应,所以尽管《万万没想到》的票房成绩并不一定强过《煎饼侠》,但我们还是以《万万没想到》做为案例。
从本源上讲, 《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都是互联网文化的成果延伸。《万万没想到》起源于网剧“万万没想到”系列,《寻龙诀》起源于网络文学“鬼吹灯”系列。万万系列的主创易小星不是专业的导演,《鬼吹灯》的作者天下霸唱也不是专业的专家。并且,属于网络原始形态的他们,都略显粗糙。这两者,是纯粹的互联网草根产物、或者叫互联网草根文化。
如果这两者以互联网的原始形态进入以影院为代表的这种传统文化载体的话,那显然肯定不符合传统文化载体的特性,不但审查是个难题,也不会有太多的观众掏钱买账。毕竟,互联网消费和传统文化消费是两码事。最简单的说,《万万没想到》系列可以在互联网走红,但网剧的特性却决定了它的原始形态基本上不可能在大银幕上走红；而《鬼吹灯》类盗墓作品的拖沓甚至不严密,用它原生的形态也不大可能会在影院重演受追捧的局面。但他们有庞大的粉丝群体,想让他们的粉丝变现,必须要对互联网原生态进行加工,加工成适合传统文化载体的产品形态。再加上有了投资的话,有了资本的压力的话,它们二者的原生形态必须做出改变。
于是,尽管易小星不是专业导演,但剧组请来了黄建新作为监制,还请来了一干演员来代替原来万万团队中的某些人,像“小美”就不是网剧中的葛布而成了杨子姗。于是,《寻龙诀》请来了黄渤、夏雨这些实力演技派,以及舒淇、陈坤这些偶像派演员。这种人员的搭配,是与传统文化的融合。而在剧情上,《万万没想到》看上去就像是周星驰电影的“温柔版”,充满温情、励志,但在无厘头上显然收敛了许多。“俗”甚至“庸俗”的元素少了,倒像是偶像剧。而《寻龙诀》,则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西方大片的影子,原著中的恐怖气氛、个人特色少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寻龙诀》不像一部恐怖片、盗墓片,更像是喜剧片。有时候,《寻龙诀》的笑点甚至要比《万万没想到》更为突出。当然,黄渤、夏雨这些人的个人特性也决定了这些笑点。
所以,两部与其原生态相比中规中矩的作品来了,并且还颇受欢迎。《万万没想到》的粉丝可以看到偶像的逆袭,《鬼吹灯》的拥趸看到了梦想的影像化。至于普通观众,则因为传统文化吸取了互联网文化的新鲜,而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说到不一样,做为一名观众,我在影院里最大的体会就是“代沟”。看《万万没想到》时,我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周星驰的电影已经太熟悉,可有的年轻人却笑得不亦乐乎；看《寻龙诀》时,黄渤在帐篷外念情诗,竟然引起了哄笑,我很不解笑点在哪里。也许,根本原因就是我该40岁了。
两部电影的缺憾在于,《万万没想到》中贾玲和孔连顺的角色,是突破不了星爷作品中李健仁、范琼丹这些丑角的。而《寻龙诀》要是没有黄渤、夏雨等人,肯定会失色不少、减分不少。
回过来再说李开复对新内容、娱乐业即内容领域的看好。之前的《煎饼侠》是个例子,今天的《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是一对例子。他们,足以说明李开复的判断是正确的。《寻龙诀》可以预见的高票房,《万万没想到》显而易见的低成本高回报,以及之前《煎饼侠》在票房上的成功,都能验证内容领域在未来的价值。
但是,难点在于,目前互联网好的原生态内容太少了。即便是作为网剧的《万万没想到》,它的表现也是江河日下,完全是在靠几个演员撑着。而网络小说,早就从高峰滑落。如果投资者一味地吃互联网文化的老本,迟早会坐山吃空。试问,如果《万万没想到》大电影的下一部还这样拍,还会这么火吗？倒是网络盗墓小说可以拍几部,可也总有拍完的时候。李开复们未来的问题是,怎么能避免涸泽而渔！
我们说“无欲则刚”,网剧也好,网络小说也罢,其最初都是无心插柳的产物,没什么利益目的,所以才有受人喜欢的原生形态。可当真金白银的诱惑来了时,互联网内容领域还能如此吗？对此我表示怀疑。所以,我前面才说《万万没想到》和《寻龙诀》只是能够在暂时验证李开复对内容领域的看好。但未来会如何呢？我想这就很难说了。（姜伯静 首发iDoNews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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